[ES/零晃]我心中的另一个你（上）
偶像X粉丝，大量私设ooc。
“Audition？”
虽然自己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这话从双亲口中说出，实在让晃牙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现在离你大学毕业也只有半年时间了，工作还没定下来吧？你们乐队的那些人呢？”
面对父母的问题，晃牙有些怯于回答，虽说大家都是因为喜爱音乐而聚在一起，但是到了人生关键选择的时候，那些人还是选择了走普通人的道路，也并不能说他们就不想坚持下去，而是因为谁都知道这并不容易。
晃牙的内心也在煎熬着，毕业后的打算之类的，他不想放弃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但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变成无所事事的人。参加Audition对于他来说，说不定是一次机会，不仅是一次也许能够改变自己的机会，也是一次能够更加接近那个人的机会。想到这里，晃牙的内心就按耐不住地激动着。
而现在，好像当初的那种憧憬已经消退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觉得前途渺茫吧，说实话自己的心里也在摇摆不定着，并不是自己对那个人的喜爱已经不如从前，不如说是更加强烈，毕竟自己已经进入了他所在的这家事务所。
但是，晃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看周围也在努力的人们。
恰恰是距离越近，越觉得似乎永远触不可及。
还记得刚开始自己决定参加Audition时，父母还是支持的，但是等到工作单位的采用通知书和Audition通过的通知邮件同时发来时，父母还是毫不犹豫地表达出了希望他老老实实到工作单位去的态度。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普通地就职工作，生活相对才更加安定。
但自己还是坚持搬到了离事务所更近的住处，刚开始和父母闹得很僵的那段时间也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了。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自己有时竟然会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了。
明明心里一直坚信自己对朔间零的这份心情是不会输给任何人任何东西的。
“想什么呢阿神！回家咯！训练都结束啦！”
晃牙愣愣地接过昴流扔过来的一瓶矿泉水，看着对方キラキラ的笑容，以及他身后的队友们。昴流比晃牙早进事务所，去年刚刚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伴组成了trickstar组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尝试一下和谁组合呢？仔细想想，似乎周围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你们先走好了，啊对了，记得帮我签收一下快递。”
“啊？今天也有啊。”
“是朔间前辈的新专辑首发。虽然没能去签售会现场，但是托人帮忙拿到了签名版的！”一说起朔间零，晃牙就控制不住自己似的说个不停。
“知道啦，你也别太晚了，明天还要赶场演出。”
“噢！”晃牙笑着应道。
大概是从高一的时候，那时候晃牙第一次在唱片店里看到了朔间零的专辑，那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封面吸引了他，让他第一次买了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家伙的专辑，从那以后，晃牙就近乎疯狂地迷上了这个人，他的所有专辑，所有写真海报周边，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不管通过什么渠道都要拿到手。同时每隔一个多月的时间，晃牙都会给朔间零写信，有时是短短几句话，有时是写满几页纸，虽然清楚这些东西百分之九十不会被送到本人手上，就算送到了也不一定会被打开来看，但是，就好像是一种执念，一种不抱任何期待的自我满足。
而真正让他萌生做偶像的念头，期待得到回应的其实是去年的一次演唱会。
他第一次抢到了前排的票，心情十分激动，他的周围又像之前几次一样坐的都是女生，心想着不能输给那些女孩子啊！晃牙挥着荧光棒一边跟着唱一边嘶吼着，在他的眼中，台上的那个男人冲台下抛来的任何一个目光都是瞄准自己的，越是拉近距离，就越是对他痴迷。
演唱会结束后，晃牙像之前一样挤在粉丝中间，把礼物和信交给专门负责收这些的保安，却因为现场秩序太混乱，信掉在了地上。那种人多的地方又不能直接低头捡，就是这个时候朔间零突然出现，几句话就让狂热的粉丝安静下来。因为从来没去过签售会，所以那是晃牙第一次那么近的看到朔间零的脸，比刚刚在演唱会现场的距离还要近，晃牙甚至可以看清楚那个男人有些干裂的嘴唇，看到那个男人脖子里的汗珠，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睛，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是一种并非来自心理，而是来自生理上的冲动，晃牙突然羞愧地红了脸，立刻跑掉了。
从没谈过恋爱的晃牙突然有了这样的体验，却更加助长了他的野心。不只是喜欢这个人的音乐，连这个人本身自己也是喜欢着的，喜欢到想要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甚至让他也反过来青睐自己，让自己也成为那个人生命中特别的存在，这么想着的同时，也因为害怕自己做不到，自负又自卑着。
“这么晚还有新人在练习啊。”空荡荡的舞蹈教室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像是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晃牙听到有些不悦：“至少换了运动鞋再……朔、朔间前辈……”
“抱歉抱歉，只想着进来看看，忘了换鞋的问题了。”朔间零退回到门口。
“没、您怎么这么晚还来这儿……”
“手机忘在录音室了，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啊。你练得很不错呢，叫什么名字？”
“大神……晃牙。”
“晃牙君。”
“是！”
“好好加油吧！”
“好！”
“阿神怎么了？今天这么兴奋啊……总觉得反而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昴流这样说着，游木真立刻配合地和他一起抖抖抖起来。在一旁的晃牙还是一边记词一边傻笑着。作为新人的他们要为出道累积很多经验，于是除了平时练习也要经常参加一些集体性的演出。晃牙因为暂时没有组合，于是只能编在新人的集体舞里面进行演出。现在的他，脑子里却根本装不下演出的事，昨天只是被朔间前辈说了句“加油”，他就兴奋地整晚没睡。
就连演出完了大家都累得一身汗晃牙还像打了鸡血一样。
“大神没事吧？”游木真悄悄问昴流。
“没事没事，今天这场演出会请特殊嘉宾好像是朔间前辈，我也是刚知道的，怪不得他从开场就这么激动。”昴流一边擦汗一边说，“我们阿神只要一提到朔间前辈啊~”昴流恶作剧似的故意摸摸晃牙的头发，却被晃牙红着脸打下他的手。
“不要随便摸本大爷啊！”
晃牙在后台化妆间换下了演出服，到后台外面的自动贩卖机想买杯冰咖啡。
“哦呀，又见面了，嗯……晃牙君。”
晃牙透过玻璃看到还穿着演出服的朔间零，迅速地加了一杯番茄汁，站直后大声而僵硬地说：“前辈辛苦了！”然后把番茄汁递给朔间零，“请！”
“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晃牙君很害怕吾辈吗？”
晃牙感觉自己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弯，在舞台上那么张扬的人私底下说话竟然是这么亲和的：“不是的！我、一直都特别特别崇拜前辈！想要成为和前辈一样的人！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朔间前辈了！”晃牙红着脸进行着令人羞耻的告白，一直以来的爱慕之情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晃牙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脏来证明自从遇到朔间零之后，自己的整个生命都只剩下他的影子。
“真是非常热情的小粉丝君呢，汝唱的很棒，像现在这样继续前进就好。汝拥有属于汝自己的光芒，不要只想着成为别人，要成为汝自己。”朔间零一边说着，一边像个长辈一样微笑着摸摸晃牙的头发，晃牙下意识地缩起肩膀紧闭着眼。
“晃牙君真是个乖孩子啊，像只小狗一样。”
“本大爷可是要成为孤高的狼一样的男人！到那时候就可以和朔间前辈站在一起了！”晃牙的眼睛里燃烧着蓬勃的野心。
朔间零微微一愣，继而又微笑：“那，就好好加油吧。谢谢汝的番茄汁。”
演出结束后晃牙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乘公司的车回去，而是选择自己跑步回去。最近接连两次的近距离接触让晃牙感到精神充血，恨不得自己马上有所成就，把自己今天在朔间前辈面前的豪言壮语一瞬间变成现实，今天对前辈说的那句“喜欢你”大概也只是被当成粉丝表达喜爱的方式来处理了吧，只有站在同一高度自己才有资格向他表达出真正的心意，晃牙一直这样坚信着。
之后晃牙的偶像生活仿佛被施了魔法，变得顺利起来。9月份时事务所开始考虑将新人的一些原创歌曲制作专辑发售，一开始事务所还很担心专辑里收录的歌曲除了晃牙其他都是组合名义出道，晃牙会不会因此而得不到关注，恰恰相反，晃牙因此而获得了超高人气，还有许多粉丝强烈要求他出个人专辑，甚至还接到了演唱新番OP的工作，从前充斥着高强度训练和演出的日常现在被各种通告填满。
因为是自己选择并憧憬的道路，不管多累，晃牙永远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呈献给观众，每次从舞台上看到台下观众的热情与笑脸，在网上看到网友们的评论，才能感受到自己做这些事意义，这就是偶像吧。
“最近也开始参加广播节目了呢，是今天吗？”
即使已经不常在一起训练，晃牙还是和昴流他们住在同一栋公寓里。
“嗯，一会儿经纪人会开车来。”
“阿神越来越厉害了！”
“哼！那当然了！”
“对了，这次的节目经纪人好像说临时请的组合新人来不了了，需要阿神你自己来。”
“什么？本大爷怎么没听说这件事！”正研究着这期原本要介绍的新人资料的晃牙突然炸毛，“那本大爷……哼，一个人来就一个人来！”心想着自己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事难倒，好胜心还是高过了担心。
尽管如此，在去录音棚的路上，坐在车里的晃牙还是紧张地向窗外东张西望。
一坐到话筒前，那些不安的心理就好像被强行压下去了一样，晃牙像平常一样轻松地进行着放送内容，突然BGM里插进一阵敲门声，晃牙下意识地配合说了句：“请进。”接着看向门口。
“抱歉喏，吾辈来晚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神秘嘉宾，经纪人和监督都在录音棚外面带微笑看着晃牙，大概意思是“小鬼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啊”之类的吧，晃牙现在脑海一片空白，刚刚明明已经快要烟消云散的紧张感又一股脑袭来，于是他结结巴巴地：“是、是朔朔、朔间前辈！”连敬语都忘记加上了。
“哦呀，晃牙君不知道吾辈要来吗？”
“是啊，根本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我，我还以为自己要这样单口相声支撑一期，看到朔间前辈来了我就安心了！”
“这么依赖前辈啊。”
“因为朔间前辈一直给人很温柔很可靠的感觉，而且我、是朔间前辈的头号大饭丝啊！”晃牙激动地咬了词，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
“但是身为偶像，看到的和实际中的形象还是会有差距的啊，所以晃牙君的这档节目也是为了让听众们更深入地了解自己喜欢的人。”
“对对对！那朔间前辈私底下和舞台上也会有差别很大的地方吗？”
“当然了。”
“啊，收到了听众的提问，这位是叫做……ろうじんといぬ？好特别的名字啊，不太懂什么意思……”晃牙顿了顿，“啊，这位听众这样说：‘朔间さん、大神さん，你们好！’你好！”
“你好。”
“‘这期的特别嘉宾竟然是朔间さん，刚听到声音连我都吓到了，没想到朔间さん会来参加这期广播的录制，总之能够听到朔间さん的声音我真的非常激动’跟我一样呢！能和朔间前辈一起录这期真的超荣幸！”
“该不会就是汝写的吧，读起来都这么流畅。”朔间零开玩笑道。
“哇，被发现了！”
两人笑起来。
“吾辈能被邀请来这里也非常荣幸，能够让听众开心，是吾辈最大的愿望了。”
“不愧是前辈！好，那我继续。‘刚刚听到两位说关于偶像在公众面前和私底下形象的差别，如果是在恋人面前的话就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展现私底下的自己吗？’哇，是问公众身份和个人身份转换的问题呢，还牵扯到了恋人，不过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啊，对于偶像来说。朔间前辈怎么想呢？”
“恋人的方面吾辈的确没有考虑过，但是因为成为偶像吾辈一直体会着大家对吾辈的爱，大概是从几年前开始，每个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吾辈就会收到一封信，一直是同一个人寄来的，那种被粉丝爱慕的心情吾辈非常欢迎，不过说到公众形象和私下形象，就像社会人在公司工作时和在家时不会是同一种状态一样，在舞台上展现的一定要是偶像应该展现的姿态，毕竟这是我们的工作啊。”
“朔间前辈好像非常有感触呢……”听到朔间零提起写信的事，晃牙突然有些紧张，不会那么巧说的就是自己吧。
“是啊，因为那位粉丝的信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支撑着吾辈，那位粉丝在信中也一直说吾辈给了他勇气。虽然就在前几个月他突然写信说不会再每个月给吾辈寄信了，也许会半年写一次，似乎是终于决心要追逐自己的梦想，在吾辈心中，人类之间的‘恋爱关系’大概就是这样吧，相互支持，相互鼓励，哦还要再加上一点比较困难的，就是接纳对方的全部吧。”
“接纳对方的全部……朔间前辈说的那个人也许我认识啊！”晃牙突然笑着说，眼角却有些发红，“应该就是以前一起训练的家伙了，和我一样也是非常喜欢朔间前辈的新人，为了前辈才来事务所敢于尝试各种各样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
“这样啊。”
“哈哈，以前一直听他牢骚真的特别麻烦，因为没什么机会和您说上话，但是有时又能见到您，想着要是能和前辈的距离更近些该多好啊什么之类的，一边又害怕和憧憬的人拉近距离，害怕自己是否能做到那么优秀……”晃牙说着说着，突然强迫自己回到刚刚轻松的状态，“哈哈，是不是很麻烦！不过好像有点跑题了，大概不能算是恋爱关系吧，只是憧憬着梦想着能变成那样优秀的人。”
“很多时候优秀都只是表面的，憧憬也只是一时的，尤其是离得近，看得也就会更加清楚，大概，也是这样，寄信来的主人公才会如此不安吧，这样的问题，不光困扰着听众们，也困扰着每一个内心有所憧憬的人吧……”
录制结束后，晃牙还拿着台本坐在休息室发呆，今天节目的全过程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脑内回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朔间零的那番话好像是在表达大家只要接受他在舞台上的模样就足够了，能够与他拉近距离的人，也会因为幻灭而放弃。
明明不是这样的。
晃牙越是想到和朔间前辈接触的种种，越觉得自己心中对他的喜爱膨胀到快要溢出，自己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而又炙热的情感，强烈到他快要忍住不将这份心情任性地交付到那个人手上，让他随意处置。
“晃牙君怎么还在这里？”
“啊，前辈辛苦了！”晃牙见到朔间零，连忙站起身。
“今天汝也辛苦了。”
“那个，前辈……我！”不知怎么的，晃牙突然冲动地鼓起勇气，“刚刚在节目里说的那个我认识的给您写信的粉丝其实就是我，我……我一直非常喜欢您！”晃牙这么说着，鞠了个标准九十度的躬，简直像面对上司上交企划案的部下，严肃又僵硬得根本不像告白。
“谢谢，有汝这样努力的后辈粉丝，吾辈也感到十分欣慰。”朔间零毫无波澜的回答，仿佛早就看穿了晃牙在节目中撒的谎，公式化的回应让晃牙觉得两人好不容易有些拉近了的距离又被刻意变远。晃牙自卑而又自负的扭曲心理折磨着他，他知道自己或许会被拒绝，没想到自己即使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只能被囚禁于一个“粉丝”的称呼下，连正面的回应都得不到。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似乎是心软了，朔间零叹了口气说。
“那前辈，可以鼓励鼓励我吗？”
朔间零张开双臂抱住晃牙，摸摸他的头发：“汝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粉丝，感到荣幸吧！”
晃牙也张开双臂环住朔间零的腰：“朔间前辈，我……”
“……大概也是最后一个了。”朔间零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吻住了晃牙。
[つづく]